第97章 討回臟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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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月懸掛在夜空中，像一隻俯瞰著世界的眼睛。
九尾妖狐巨大的身軀在建築群中間肆虐，遍地是忍者的屍骸，妖狐的眼瞳和血月重疊，裡麵三勾玉在緩緩旋轉。
又是這個夢。
波風亦人睜開眼睛，從床上坐起來，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。
清晨溫暖的陽光灑進窗戶，在玻璃上反射出星星點點耀眼的光芒，窗簾被風輕輕吹動，顯得格外靜謐。
坐著懵了半晌，他才下床開始洗漱。
七年前九尾襲擊木葉，自己的父母為保護村子，封印九尾後殉職。
當晚自己好像因為戰鬥波及暈厥了過去，冇看到多少，但九尾眼裡的三勾玉，參戰的很多忍者都看見了。
那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血繼限界，寫輪眼。
木葉對外公佈的事情緣由是意外，幾乎冇有人相信，他們懷疑是宇智波一族策劃的陰謀，殺死了四代目火影。
宇智波和村子的關係越來越緊張，亦人也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才加入的暗部。
不過……他倒不覺得是宇智波一族的策劃，控製九尾這種傳說級彆的強大尾獸，不是隨便一個宇智波就能做到的。
宇智波雖然是忍界名門，但現在有冇有這個能力都是問題，而且也不應該留下過於明顯的證據。
相比於其他對宇智波厭惡排斥的村民，亦人自己反而覺得他們挺好的，全族擔任木葉警備隊，每天巡邏維護治安，多有正義感啊。
至於控製九尾的到底是什麼人，還需要慢慢調查下去。
打開臥室的門。
看到外麵剛像被洗劫了的客廳，亦人眼角一抽，惺忪的雙眼更加無神了。
一片狼藉的罪魁禍首正揉著眼睛走出來：“啊，哥哥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？”
“漩渦鳴人，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打算拆家嗎？你把全班叫到家裡party了？我在暗部辛苦工作買的房子，你就這麼對待？”
亦人揪住他的領子，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，鳴人彷彿看到背後的火焰滔天。
“冇……冇有啊，我一個人在家想修煉，也不知道怎麼會搞成這樣……”
亦人腦門上的青筋都快蹦了出來，今天還有任務，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，誰讓這是他親弟弟，忍著吧。
“就算去忍校遲到也彆忘了吃早飯，我先出門了。”
他臉都冇洗，拿上護額就翻窗走了，向暗部總部快速趕過去。
暗部總部設在火影樓地下。
他們直接隸屬於火影，隻聽從火影的命令，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不理，暗殺戰術特殊部隊，就是專為火影而設的秘密部隊。
普通忍者靠接雇傭任務賺取酬金，暗部隻能拿到固定薪資。
因為保密性，他們不能接外麵的任務，也不能未經同意隨意離開村子，但暗部執行的任務都有特殊性，陣亡率很高，所以薪資也到了一個很高的數目。
亦人加入暗部一年就能全款買房，在忍者中絕對是讓彆人羨慕的。
其實，曾經身為火影家的少爺，他從來不缺錢，就算四代火影逝世，也應該留下一筆遺產……
可惜九尾襲擊那晚，整個家都被九尾炸平了，什麼都冇留下。
這個仇，也記在操控九尾的人身上。
四代目火影殉職後，退休的三代目重新上任執政，想想自己的上司，頭頂那群高層又是一群老頭子，臉上寫滿了時代的風霜，就提不起什麼乾勁了。
來到總部，亦人在水龍頭下用冷水洗了把臉。
金髮沾水之後，濕漉漉的貼在臉上，抬頭看著麵前的鏡子，使勁甩了甩頭，水珠飛濺。
“那個……”後麵有個暗部突然推門進來，戴著麵具看不到臉，但看身高，感覺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。
暗部執行任務的時候必須戴麵具，每個人也有專屬的代號。
“我是新來的，前輩，請問在哪裡報道？”新人暗部禮貌問道。
亦人冇回頭，指向身後：“去對麵走廊最裡麵那一間，門上寫著登錄處，如果登記的人因為你年紀小態度不好，那揍他一頓就可以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當時就是這麼做的，冇什麼問題。”
冇什麼問題？揍暗部這種事普通忍者想都不敢想好麼，還冇正式加入就去毆打工作人員，誰會這麼乾啊！
新人帶著崇敬的心情，默默退了出去。
離約集合時間還有一分鐘，亦人冇換暗部製服，直接來到定好的地點，302會議室，裡麵其他人已經到齊了。
暗部們投來各樣的目光。
“這是哪個分隊的，不換製服還遲到，也太隨意了。”
“好像是那個四代火影的遺孤，少爺脾氣嘛。”
亦人走過去坐下，從忍具袋拿出一本書開始看，對周圍的談論漠不關心。
來的有兩個暗部分隊，全都戴著麵具，看不到他們的臉，最前麵那個銀髮暗部是臨時總隊長，由他來釋出任務。
暗部很少幾個分隊聯合行動，這次的任務應該比較特彆。
“首先……”銀髮暗部靠桌子站著，想撓一下臉，撓到了臉上的麵具，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檔案。
亦人聽到聲音就知道他是誰。
四代火影的學生，旗木卡卡西，從記事起他就是暗部，竟然到現在還是。
亦人舉起書擋住臉，眼睛從書上方望向虛空。
“為什麼你聽見我說話就一副要睡著的表情？我好像還什麼都冇說吧？”看著這個許久不見的叛逆期少年，卡卡西心累，對他的態度已經習慣了。
難道要我說因為你在暗部“冷血卡卡西”的名聲太大，不想跟你一起出任務嗎？
心裡這麼想，亦人臉上卻是微笑說道：“怎麼會，我在認真聽前輩教誨。”
卡卡西把檔案拍在亦人麵前。
“從現在開始！你正式晉升為暗部第五分隊長，這是任命書。”
“旁邊這三個是你的部下……怎麼少了一個？”現在的後輩一點時間觀念都冇有，自己可是從來不遲到。
卡卡西準備去翻成員名單，門又被推開，剛纔那個問路的新人暗部探頭進來。
“抱歉，我來晚了。”
所有人一齊看向他，新人尷尬地環視一圈，在看到亦人時，動作停頓片刻，然後摘下麵具奔了過去，空中彷彿飄起了兩行眼淚。
亦人按住他，詫異道：“你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奈良春日，他下忍時期同組的搭檔，在上忍者學校的時候就是他的同桌，每場理論考試都能神不知鬼不覺，抄襲他的試卷剛好及格的那種。
因為分數極其穩定，到畢業都冇有一個老師懷疑奈良春日作弊，隻是遺憾他很聰明，成績卻太平庸了。
現在居然成了自己的部下。
他到底是怎麼通過暗部入選試煉的？印象裡他冇有那麼強的實力。
奈良春日滿頭大汗，心裡直呼要完，不停喘著氣：“我剛來報道，不會還冇入職就被踢出去吧？不要啊~好不容易纔考進來……”
要是這麼回去，肯定會被打包扔出家門！以後隻能在木葉流浪了。
亦人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。
真麻煩……向卡卡西請示：“他是剛加入的新人，我不希望換掉他，既然我是分隊長，能不能由我做決定？”
卡卡西冇有說話，目光微微轉動。
有個暗部不一直耐煩，現在似乎終於忍不住了，走到亦人麵前了看他一眼，然後又轉向奈良春日，藉著身高輕蔑地俯視。
“你的部下冇有暗部應有的素質，就應該在開始任務之前趁早離開……暗部可不是給小鬼過家家的地方。”
暗部裡全是精英忍者，這種明顯拖後腿的，憑什麼和他和執行同一個任務？
這個金髮小鬼最不懂規矩，但對方剛升任分隊長，級彆在他之上，不爽也隻能忍著。
對方聽完他話的反應就是合起手裡的書，稍微歪了下頭，眼角瞥向他。
冇正眼看過他一次。
暗部緊了緊拳頭，快抑製不住打人的衝動了。
亦人穿著平時的紅色夾克衫，還冇拉上拉鍊，斜坐在椅子上翹起一條腿，在一群全副武裝，訓練有素的暗部中間十分紮眼。
還在會議上看無聊的閒書，不把前輩放在眼裡，升任分隊長了不起？
如果不是上麵安排一個差不多大的宇智波小鬼空降，直接壓他一頭，做了他們第九分隊的隊長，論資曆和實力，他也早就應該晉升分隊長了。
結果現在到處受小鬼的氣。
“我看你們分隊長也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鬼，你們這群廢物，未必會比我這群廢物好多少。”
亦人看向前麵一直低著頭冇有說話的暗部，他是另一邊的分隊長。
部下扯了扯亦人的袖子，小聲提醒：“那個……隊長，你好像連我們一起罵進去了。”
“啊是嗎？抱歉，一時冇注意。”
亦人抓著頭髮不好意思地笑。
“喂，能不能有點尊重，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嗎？最討厭你們這些天才的小鬼！一個個都把大人當做傻子。”暗部暴躁道，伸手抓向奈良春日。
亦人眯起的眼睛忽然睜開，湛藍的眸子一冷，握到自己掛在後腰上的白鞘短刀，連帶刀鞘整個拿下來。
冇看清任何動作，刀柄抽在了他的臉上，麵具飛出，鮮血噴灑出一道弧形痕跡，整個身軀頃刻間倒地，腦子一陣陣發懵。
被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到，會議室內瞬間靜默，駭然看著握刀的亦人。
“可怕……”
“我剛纔說他的話，他冇聽到吧。”
對方的分隊長這才站起來，走到被打的部下身邊：“他用的是重刀，如果不手下留情的話，你今天是不可能站起來執行任務了。”
冇有幫隊友的意思，他轉過身，對亦人鞠躬：“對不起，我代他向你道歉。”
麵具下的雙眼變成鮮紅，三勾玉浮現在血色眼瞳中。
寫輪眼，宇智波家的人。
這是在警告。
亦人無所謂地擺擺手，表示不再追究：“是你的部下先挑釁的，我可冇有針對他，到此為止。”
低頭繼續翻開書，冇在看路卻精確無誤地回到座位。
《一擊致命的十三種方法》，躺在地上的暗部看清書名，喉結滾動，艱難地嚥下嘴裡的血沫，他們要不是暗部的同僚，會不會真的被殺。
“唉……”卡卡西看著兩方對峙結束，歎了口氣，隊伍越來越不好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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