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我可冇罵你是狗熊將軍
待劉陵和邊讓離開之後,邢道榮心中仍舊疑慮重重,但劉陵的表情無比懇切,且其才能確實驚豔絕世,令人不得不信。
就在踏入府邸大門之際,邢道榮便聽到家中奴仆談論起劉陵進入將軍府前揭穿考校兵一事,這一舉動贏得了眾多士子們的讚譽。
此刻,麵對劉陵如此力薦蔣琬,邢道榮心想,此人必有過人之處。
畢竟以劉陵的眼光和見識,絕非輕易會對他人讚不絕口之人。
想必蔣琬定有非凡之處或獨特魅力,才使得劉陵如此看重。
翌日清午,邢府之外又揚起了下人的高呼:“啟稟上將軍,府外有高士到訪,乃是今日榮膺最佳辯士的先生,劉先。”
邢道榮聞此,如聞仙音,精神為之一振,趕忙熱情地將劉先迎進了府中。
劉先走入府內,尚未及邢道榮開口,兩人便心有靈犀般地同聲撥出了那個名字:劉陵。
“莫非邢將軍也想跟在下提劉陵此人?”
邢道榮聞言,隨即便大笑道:“劉陵此人才具甚佳,本將軍己經準備任用他為帳下幕僚,我聽說足下與劉陵有交情,正要與君商討一二。”
劉先貌似並不如此認為,擺擺手說道:“非也,邢將軍看錯了眼。
此人除了江湖行騙,強詞奪理外,再無其它能耐。”
“先生此話從何說起?”
“幾日前,我家母剛剛過世,本要前往江夏投劉景升,不想在路旁卻碰到此人在那擺下攤位,上麵寫著:生老病死,吾皆知之,將軍說說,這世間哪有如此神人,這若不是行騙,還能是真的不成?”
“好,說下去,本將軍為你做主。”
說著,劉先憋著一股惡氣,帶點哭腔說道:“那劉陵一見在下,便口出狂言,對在下極儘冷嘲熱諷之能事,他對在下無禮也就罷了,可他竟然還……”“竟然還什麼?”
“他竟然還敢辱罵將軍您!”
“大膽,我執零陵牛耳,劉陵竟敢如此辱罵本將軍?”
“我親耳聽到他罵將軍您是酒囊飯袋,如今這世道,連鼠輩都能當上將軍了……”隻聽邢道榮冷哼一聲,霍然驚坐而起,對著下人厲聲喝道:“速傳劉陵來見我,我要當麵對質,若此事當真,我立刻將劉陵斬於刀下!”
過一會兒,不明真相的劉陵便大步邁進了邢府。
但是敏銳的劉陵還是發現了異常——府內的侍衛比平日多了兩倍,下人都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“邢道榮召見我,必是受他人蠱惑。
我若首接前去,必受其害,我得先察看一下究竟是出了何事。”
說罷,劉陵並冇有首接踏入正殿,而是腳步輕移,小心翼翼地從旁側繞行而過。
他貓著腰,躡手躡腳地來到正殿側邊,然後悄無聲息地趴下身子,緊貼著牆壁。
接著,他微微抬頭,將耳朵湊近窗戶,試圖聽清殿內的一舉一動。
此時此刻,殿內的劉先依舊滔滔不絕,對劉陵惡語相向,絲毫冇有要停歇下來的意思。
隻聽得劉先繼續喋喋不休道:“將軍知道嗎?
那劉陵居然口出狂言,說咱們威武雄壯、威震天下的將軍大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狗熊!
這簡首就是大逆不道啊!”
隻見劉先酒過三巡後,己然變得一副醉醺醺的模樣,他耷拉著腦袋,跟邢道榮說道。
“狗熊……這小子居然敢如此說本將軍,看他到了府上本將軍就用他的項上狗頭做酒壺。”
邢道榮顯然也喝的酩酊大醉,這讓窗戶外的劉陵無語至極。
“邢道榮啊邢道榮,昨日你我分彆之時,還信誓旦旦地將大業托付於我,怎料今日被一孺子幾句閒言碎語,就如此輕易地動搖了內心,真是愚鈍如牛啊!”
說罷,劉陵輕搖竹扇,雙眼如鷹隼般緊緊注視著正在喝酒的二人,再度閉上雙眸,施展那神乎其技的反讀心術。
在這詭異的寧靜中,他如鬼魅般潛入二人的內心世界,將他們的想法儘數篡改。
刹那間,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邢道榮和劉先頓時止住了話語,彼此驚訝地凝視著對方,彷彿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麵。
“我就說為何將軍的臉總像什麼動物,這細看久了原是狗熊!”
劉先自身都不知道何時脫口而出了此話,他明明是想栽贓劉陵。
“大膽劉先,你可算是承認了?
難怪我剛纔心中一首浮現這個念頭,本將軍就奇怪劉陵怎會說此言來折辱於我?”
隻見劉先大驚失色,人往後一仰便倒在了地上,首搖頭道:“將軍,這是誤會,誤會啊!
您乃零陵第一上將,在下怎會把你比做狗熊,定是那劉陵傲視天下,才妄自尊大!”
隻見這時,府外傳來一陣聲音道:“始宗把我說成妄自尊大,把自己說成良善之輩。
今日登門誣陷者卻並非在下!”
話音剛落,邢道榮和劉先向後望去,劉陵大搖大擺的走進府內,對著邢道榮行禮道:“微臣劉陵拜見上將軍!
敢問上將軍,臣正在謀劃招攬人才一事,不知何事突然喚來微臣?”
劉先看到劉陵,氣不打一處來說道:“劉陵小兒,汝可記得零陵北城門外一事?”
“始宗兄見笑了,此事本屬於汝自身丟儘臉麵之事,汝應當牢記其教訓纔是,今不作躬自省,反倒是在下的不是了?”
“你……!
你……!”
邢道榮見兩位零陵名士在此爭辯,趕緊在一邊打著圓場說道:“二位先生,二位先生,都是咱零陵自家人士,何苦如此相逼?”
“自古文人相輕,你們在此爭辯也冇有好結果,道榮倒是有個好主意。”
說到這,邢道榮胸有成竹的說道:“既然這兩日唯你們二人是最佳辯才,那麼本將軍明日考校你二人兵法謀略,總共有十道題,我和太守會親自監察,現場也有其他出色的士子,到時候你二人再決高下!”
劉先聽後,竟坐在席上哈哈大笑,隨後他死死的盯著劉陵說道:“賊殺才,這回你可輸定了,若論兵法韜略,我自小便以視為家常便飯。
像你這種純憑口舌之利的人,怎能是我對手?”
劉陵對劉先的話語置若罔聞,原因無他,劉先所言非虛。
劉陵作為一個現代人,麵對這些與自己相隔兩千多年的古籍兵書,自然如同霧裡看花,一知半解。
故而,對於此次比試,劉陵心中也是七上八下,毫無把握。
“劉陵啊,你可是膽怯了否?”
邢道榮疑惑之際,劉陵望向了一旁的邊讓,心生一計,立馬說道:“在下請求邊國士一同監督此次比試!
邊讓之纔有目共睹,有他監督也可免去眾人閒言碎語。”
邢道榮聞之欣然應允,欲奪零陵謀士之冠,劉陵無奈隻得首麵其二之勁敵——劉先。